立定成佛

“公主她战死了。”
“王子他迷路了。”
“骑士啊,他和恶龙跑路啦。”

[双鬼]野蛮生长(小偷玫瑰)


 •第四年了,策策生日快乐!
 •大半在数学课上完成,可能在奇怪的地方逻辑混乱,灵感就是来自一次查字典
 •双杀手。我太菜了,只能写出一个互坑互爱的故事

    
 ———

    男人的性感和女人的性感是不同的。

    第8版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第2075页有一词“studmuffin”,译为“性感的男人”,整个词条都短,注释也仅短短五字。注解没有,注释全无,连网络上都查不到,意思却清晰的不能再清晰,也不知道编者从哪旮旯找到的词。

    男人。

    性感的,男人。

    李轩觉得,这仅存于字典的词配吴羽策真是太合适不过了。

 

    半大男孩都不安分,李轩他姐家这位也不例外。五年级的半大小子倒不会上蹿下跳到处惹事,但因为家庭原因又一直不乐意写作业,每次小兔崽子被他妈丢到弟弟这来时李轩最头疼的永远都是怎么忽悠人写完作业。

    质量速度都不求了,写完就成。

    李轩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看到侄子又趴在桌上不知在下面捣鼓什么时头痛地叹了口气,真心觉得当年赶着写完作业好去浪的自己真是可人疼。

    他出来没喊人,但弄出的动静绝不小,这会儿这注意力散的不行的孩子没注意到他,铁定是被其他东西迷走了注意力。

    这时代对孩子这么有吸引力的,也只有手机了。

      ——李轩这么想着,便没出声,放轻脚步朝书桌走去。

    铺着地毯的房间赤脚走着没声儿,李轩弯下腰凑近时侄子果然被吓了一跳。手一抖又立马“啪”地合上了红皮字典。

      看清侄子只是在查字典的李轩也被吓了一跳,却马上从侄子过激的动作中察觉到不对劲,双手抱胸挑起眉看向面色微红的男孩。

    侄子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偏过头不理他,竟是吭哧吭哧地埋头写起了作业。

    李轩看着字典与男孩红红的耳垂若有所思,伸头看了眼侄子的作业便低头翻起了字典。

    “stuck”

    作业中画了线的词中规中矩躺在字典里。李轩却不看它,自顾自的往它周围的瞧。

    学生时代查过英语字典的都知道,一本红色的再正经不过的牛津高阶,实则猝不及防就能给你踩下一脚油门。

    strump……stud……

    他扫过这些词笑出了声,弯下腰从床底找出几本《花花公子》丢给侄子,眼神扫过右边页右下角时却顿了一下。

  “studmuffin”

   “诶,”男孩正面对手上的烫手山芋不知所措,可他那缺德叔叔又戳他,“你觉得我性感吗?”

     李轩刚洗完澡没穿衣服,半湿的头发润润地散发轻微的茶香,滚动的喉结往下锁骨分明,结实的腰腹线条兼具力量与线条的美感,向下隐没到白色的毛巾下。

    ——可惜侄子并不能欣赏这具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躯体,只当小叔叔趁家里就俩男的便犯懒发骚。

      他上下扫了两眼,眼神又飘向到杂志上比基尼美女,只当自己这位小叔叔趁家里就俩男的犯懒发骚:“得了吧你,腹肌没有八块就别浪,亏得你还在榜上前五。”

    语气之鄙视,仿佛站在他身前的不是谈笑间拧断人脖颈的顶级杀手,而是什么油腻的中年大叔。

  “嗨你小子——”李轩一巴掌糊上侄子脑门,“谁告诉你榜上都得是肌肉壮汉,我告诉你,那榜首常驻人员君莫笑也就我这身材,估计还得次点。”

    李轩家世代游走于灰色地带。李轩是这代的行动人员,他姐是情报总管,侄子上了初中后也得跟着接触工作,李轩便也没避着这关于“里世界”的话题。

    “诶不对,”李轩一拍脑门,有点哭笑不得,“我就自恋一下。感情你这儿肌肉疙瘩波涛汹涌的才算是性感,对吧?”

   侄子回了他一个“为什么不是呢”的眼神。

   李轩撇撇嘴,无奈地耸了耸肩。

 

——

  
     吴羽策没想到会碰到与财团大小姐调着情走来的李轩。

    他算好了来截李轩的胡,却没想到会瞧见这么一副旖旎场景。

    他一下子冷了脸,手上便狠了劲,“嘎巴”一声手上本是晕过去的中年男人便断了气。

    两人都没想到这偏僻的只在尽头有一间休息室——也可以叫做偷情间——的偏僻过道上会有同僚。来不及出声,李轩早在看到那位本该作为宴会主办方的中年男人身体瘫在墙角时就下意识地一手刀敲晕了怀里的大小姐,取下她项链的同时,刚好使她咽下了看见父亲生死不明的惊呼。

    事物的像呈在视网膜的时间几可不计。李轩常年以体术见长,感叹着“这截胡的真好看”也不妨碍他接下吴羽策眼神一凛就挥过来的一拳。顺势将怀里的大小姐靠在墙边,李轩矮身躲过脑后袭来的劲风,确认了对方并无杀意后收回了从袖口滑出的匕首,转身与吴羽策肉体相博。

    “都是同行,”李轩迅速蹲下抬手,格挡住扫向他膝弯的一腿“别那么暴躁嘛。”

    话虽这么说,李轩心里也清楚这当然是不可能。

    吴羽策稍稍愣了一下,并不答话,李轩却感觉他将什么汹涌的情绪压下,脸上温度又降了几分,往身上招呼的一拳一脚甚至带上了几分怒气。

    李轩不明所以,却并不妨碍他感受棋逢对手而热起的血液。

    好家伙。李轩暗叹,他在这行呆的久,拳脚功夫厉害的见过不少,但这般面生又狠厉的角色他倒是第一次见。况且——尽管是在对打,李轩也直觉这截胡的冷峻男人的路数格外与自己相和。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跃跃欲试。

    拐角处传来脚步声,隐隐约约听见男人的露骨的调情与女人的娇笑。吴羽策有一瞬间的愣神,李轩便使了巧劲将吴羽策压在了地上。一时间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打斗,凝神听外面的动静。

    李轩手压制着青年,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几分似曾相识感。

    脚步声止在了拐弯处。光明与昏暗的交界处,一块黄色的“清洁中”立牌静静地树立——刚刚李轩在大小姐的指示下立起的——这里常备一块禁止通行的告示。

    女人似乎想无视区区一块“清洁中”的牌子,男人确是个懂行的,嘀咕着“三叔又先一步”哄着女人离开了。
   
     李轩半垂着眼听外面的动静,眼神却落在身下青年紧绷着身体而突出的蝴蝶骨上,鬼使神差地松了一只手的劲,抬手按了上去。 两人的耳力自然听清了外面人的离开,待脚步声消失后李轩俯下身,低沉的声音引起耳膜振动:

    “逢山鬼泣。”

  ——他刻意凑到吴羽策耳边,正好错过了吴羽策眼中一闪而过的凛冽。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吴羽策双手猛地发力挣开李轩并不认真的压制,腰腹一使劲便掀开了李轩。李轩毫不意外地借势后退,抬手格挡当面一拳,感到玩笑般的力度时暗叫一声不好,却也来不及阻止吴羽策迅速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对着他的方向抬起了右手。

    “呲——”

    任李轩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一名男性杀手会随身携带防狼喷雾,辛辣的气息迅速侵入眼睛,脸部也火辣辣的疼。他一边懊悔方才的手下留情,一边紧闭双眼迅速朝走廊深处退离喷沙所弥漫的区域。

    “你他妈!”李轩靠墙坐下,脱下外套毫不犹豫地撕下内衬折成布条。喷沙造成短暂性失明,他就算没有过此类经验,也明白再来一下子绝对不会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他将布条绑在眼睛上,咬牙切齿道,“够狠。”

    吴羽策似乎是笑了一声,李轩感到刚刚熟悉起来的气息慢慢逼近。他手搭上屈起的膝盖,保持着随时弹起的防御姿势,歪头准确地朝吴羽策的方向笑道:“怎么,还要打么?没想——”

    话音戛然而止,一只手按上了李轩散开的领口,吴羽策感受到他起身的趋势“啧”了一声一个发劲将他按了回去,随后手上一个发力,“嘶啦”一声直接扯开了藏蓝色衬衫,露出了里面的黑色作战服。

    李轩整个人僵住了,脑海里又莫名闪过几个艳色画面。他感到那只手迟疑了一下,接着便贴着布料向下摸索。刚刚的激烈运动加速血液循环,温热的掌心隔着一层布料一寸一寸从他胸腹间向下滑,他体力充沛,却沉默地任由那只手用几乎带着些色情意味的手法在他身上搜寻。

    “够了吧。”李轩哑着嗓子开口,抬手握住那只已经按上皮带扣的手。

    “都到最后一步了。”一直沉默的吴羽策终于开口,是李轩喜欢的那种,带着冷意的烟嗓。

    李轩于是松劲,吴羽策也任由李轩这样松松握着他的手,摸索了一会儿便打开了暗格。

    “咔哒”一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明显。

    吴羽策取出那条不知什么时候塞进去的项链,单手撑在李轩小腹上凑近了瞧他,一双天生含冰的瞳孔极黑,呈现出人眼所独有的的层次感,与李轩那一双天生眼波含情的桃花眼对上竟不遑多让——可惜此刻竟无一人看到。他就这么探究似的打量李轩,直到李轩又不安分地挣动了两下,吴羽策才收回恍若要将人眉眼拆开揉碎了的目光,撑在李轩腹肌上的手微微使劲,如李轩先前的动作一般凑到他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

    “鬼刻。”

    吴羽策说完拍拍手起身,走向深处那间休息室。独留李轩一人坐在原地愣神,苦苦思索方才那句声音冷淡的“皮相不错”是否是自己禁欲太久憋出的幻听。

    目不视物对李轩来说问题不大。直到远处又隐隐约约传出交谈声,他才慢吞吞地起身,准确地走到晕厥的大小姐蹲下身,动作轻柔地取下她别在胸前的黑曜石胸针放进皮带扣的暗格中。利落地处理好现场,李轩毫不犹豫地走进“偷情室”,扯下眼上的布条后丝毫不意外窗户上大摇大摆地留着“有人从此处离开”的痕迹。眼睛仍残有不适,李轩关上房间中本就不太明亮的灯,轻巧地双手一撑翻出窗户,悄无声息地离开觥筹交错的宴场,融进茫茫夜色。

    也不知那躺在走廊阴暗处的财团老总,知道这条他为偷情方便而避开所有摄像头而修的路先后送走了两名杀手后,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这就不是李轩所关心的了。明天财团涉黑涉毒洗钱的证据就会交到雇主手上,而他今天的任务尽管稍有波折,却是有着意外惊喜的收获……

    鬼刻。将这个一听就于自己十分相配的代号在舌尖滚了一边,李轩瞥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光点,方向盘一打拐进了喧闹的街道。腰腹间好似仍残有指尖滑过与掌心压上的触感,李轩眼神一暗,突然想起那双含着冰的眼睛。

    真辣。他想。

——将项链拆完碾碎都找不到芯片的样子应该会很好看吧。

    一把无鞘刃,锐利而不懂得如何收起锋芒。

 

    女孩子心头有朵玫瑰,专门用来送给今生爱上的人。轻轻地爱一次送出一片花瓣,爱惨了便连茎带刺也交给他。一生一朵玫瑰,送完了便蜕出女人的风情,送完了才能遇上说出“我愿意”的人。

    好看的男人一双桃花眼,不笑也自带三分情意。李轩天生一副好皮囊,身手利落却爱引诱猎物,眼角一勾便钩去一片花瓣。推杯换盏在调情中取命,嘴角弧度都不曾动摇半分。薄情都写在脸上,渣得坦坦荡荡反而更惹人爱。哪天翻车失业了也可去混个流量明星。

    万花丛中过,身上从来只得别人的花香,如今驻足稍停留,才失笑发现自身花瓣早已丢得干干净净,不觉间便遗落进一双寒潭似的眼,极黑,暗沉沉的压人,仅无鞘的锋锐坚定,勾着天生浪子心甘情愿往里跳。

    一见钟情也无外乎如此了。

    一个记忆深处模糊的人影,早在皮带扣被按上那一刻便清晰起来。“咔哒”一声清晰,眼上的布条挡住了藏不住的惊愕。

 
 ——

    异国他乡的夜晚李轩和人打着架滚上床,递过的“两者之间”*似乎加了料,次日醒时他只记得一抹眼角的红。 

    吴羽策的生物钟一向准时,天光破晓时全身酸痛也迷迷糊糊醒来。枕边人还在睡,那一双桃花眼闭上时竟乖巧得有些老实。吴羽策刚醒依旧有些愣神,盯着那副好皮囊打了个哈欠,感受到身体上的不自在才慢慢回神。

    狗东西。吴羽策面无表情在心里骂,拉着被子往人脑袋上盖,也不管李轩会不会闷死或热得醒来。明明是他自己默许的,现在看人睡得香香甜甜却还是像个孩子似的生闷气。

    这可不像杀伐果决的吴羽策。

    也许他是期待李轩在他离开前醒来的。

    踏上地时本就冻着的脸更是一木,可好歹多年训练不是白盖的。吴羽策腰酸腿软地保持正常姿势翻找衣物,一脸嫌弃地看着揉作一团的T恤还是捏着鼻子穿上,直起腰活动时才发现找了一会的皮带就挂在床头。

    李轩依旧呼呼大睡,吴羽策冷笑一声拿了匕首虚虚在他脸上刻画。

    最终也还是没下手,只刀背在李轩脸上轻轻拍了两下,留下一句淡淡的“Thank you.”

    房门落扣声响起,床上青年缓缓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绿皮火车吱呀吱呀,吴羽策看着掌心的玫瑰形胸针有点想扶额叹息。他早晨鬼迷心窍,路过路边花摊时甚至还买了一支清晨采下的新鲜玫瑰。

    娇艳的花朵被他揉碎进伏特加,红色的花瓣在金色的酒液中沉浮打转。手中写着情报的纸条被攥得发皱,他仰头喝下花瓣与酒液,深深记住了一双天生含笑的男人眼睛。

    于是李轩第一次任务失利,空荡荡的皮带扣暗格摆在眼前时爆了粗口,绞尽脑汁却也只记得一抹眼角的欲红。

 

——

 

    生者,逝者。无所谓因果。

    不信命的人不惜命,杀手于是迭迭出现,在哪个时代都抢手。

    吴羽策垂眼看刀尖滴血,热度导着血珠落入水底——一滴滴并不将水染红,只如丝般散成颜色丑陋的细小颗粒,缓缓沉下,附着于池壁。并不与水相融。

    腰肢突然被人搂住,广藿香争先恐后地钻入鼻腔。被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笼罩,吴羽策只一瞬间紧绷,不挣脱不动作,眼也不抬叫出身后人的名字。

    “李轩。”他说,随后又是沉默。

    被准确叫出名字的李轩挑了挑眉,意料之中的“唔”了一声,下巴搁在人肩上凑到吴羽策耳边叫:“吴羽策。”

    他从吴羽策口袋中摸出一枚胸针,玫瑰形,他只戴了一天便被偷去的24岁生日礼物。

    “阿策,”他又叫一声,声音懒洋洋的,“抓到一个小偷。”

    吴羽策压下眼底的情绪,丢下匕首,开口还是没有情绪的冷淡:“想起来了?”

    李轩抬眼看镜子,他看不到吴羽策的表情,但镜子中被抱住的人微仰起下巴,脖颈拉出好看的曲线,像一只漂亮又骄傲的雪豹。

    “没有资料需求,”吴羽策微转头示意门外的尸体,“你截胡晚了。”

    李轩于是埋在吴羽策肩上笑,声音闷闷的,吐息扑在裸露的脖子上,连着面无表情的人也一起颤抖。

    “笑什么?”吴羽策觉得莫名其妙,心尖却像是被轻轻捏了一下,酸软的发胀。他得到无形的默认,便猛地挣开李轩,一拳砸上李轩小腹。

   李轩硬生生受了这一拳,手臂压着被击打的地方弯腰猛咳,再直起身来时脸上笑意丝毫不减。

    “我不截你胡。”李轩说。

    他仍张着双臂,吴羽策第一次觉得这人的模样有些傻。他听到他说:

    “我来找你约会。”

    吴羽策闻言挑眉,简单的动作却让他迅速染上了生气。他扫一眼李轩人模狗样的正装三件套,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别上了那枚玫瑰胸针。

    他眨了眨眼,勾起了唇角。

    真奇怪。李轩想。他头一次见他笑,阅过无数美人的人竟被恍了眼。冷冷清清一个人,眼角一吊笑起竟十足的痞气。

    吴羽策上前一步,扯出服帖的暗红条纹领带。打破那份熨帖,他扯着李轩拉近,粗鲁的吻了上去。

    他们在杀人现场接吻。

    留下一地红,像被杀死的玫瑰。


fin. 

*“两者之间”:“between the sheets”,一种带约炮暗示的鸡尾酒,乳白色看着很纯洁。
 谢谢能看到这的各位【鞠躬】
 之后再大喊一声——策策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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